还有两天就过新年了了,耐不住寂寞,走出家门去送一送悲催的二四年。听说钟鼓楼间开了一个年货市场,好奇心作祟,趋而视之。周日里的地铁没有拥挤和喧嚣,进站口的安检人员还是如临大敌般的尽职尽责,这还不够,在六号地铁换乘八号地铁的通道里,几位保安摸样拦住去路,态度生硬的声称:检查所有乘客的身份证。令人诧异,咋了?看来,为了安全,可以无所不用其极。早上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。地铁出口面对着地安门商场地下大门,踱步进入,空空如也,楼上也无商铺踪迹,和网上宣传的不一样。大门富丽堂皇,“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”说的就是这儿。 大街上人群寥寥,著名的烟袋斜街牌楼依旧,顺眼望去:这里的清早静悄悄。鼓楼前的三岔口护栏林立,几十位比行人多的交通协管员警惕而严肃的维护秩序。绕过鼓楼进入后身的市场,几十个白色的帐篷有序的排列在小广场的中间,每个帐篷上都书写着“年货市场”字样,却无一家商户在售卖,好奇的询问栏杆前的安保人员,答:还没有达到防火验收要求,具体啥时开张,等通知。望着一顶顶雪白的帐篷,我在想:假如每个白棚子前摆满菊花,那是个什么场景?网络上每天都可以看到各处大集市开张的新闻,去过几个,每次都是乘兴而去,败兴而归。以前这些市场都是在被取消了,如今想让集市焕发青春,只可惜百姓囊中羞涩。 顺着东大街漫步而行。“姚记炒肝”门可罗雀,旁边的“馄饨侯”门外坐着几位歇脚的游客,屋内却没有热气腾腾。对过那几栋新修建的四合院在围墙内,高傲的扬着尊贵的头,咱这草民伸头张望,一种“一入侯门深似海”的感觉,四合院早已与北京人毫不搭界了。大街两旁的商铺众多,餐馆招牌最显眼的是“正宗老北京炸酱面”,所有的糕点一律老北京“稻香村”。进门向服务员询问:“您这儿有肉松饼吗?”答:“没有”问:“有松花蛋糕吗”答:“没有”,调侃道:“这些可以有”,唐山口音回答:“这些真没有”。我敢说,北京城里城外最多的就是“稻香村”最名不副实的也是“稻香村”。 东大街向东不远处,路北的北锣鼓巷南口东北角新开了一家“黄瓦增福财神庙”,大门围栏后一群有人陆续进入。咱好奇心迭起,询问下得知要预约,不过扫码就能进。进的大门,眼前就一座大殿,门额金字招牌“财帛星君”,殿内一尊塑像,金碧辉煌,左手执如意,右手平端钱袋,笑容可掬,身后两位童子执联而立。塑像前是财神的牌位,香炉中没有香烟缭绕。向旁边工作人员询问:“这是赵公明财神?”答:“这是张财神”,咱哑然,只知道文财神是比干,武财神是赵公明。欲拍照,被禁止,还是偷拍一张。记得以前经常从东大街过,那里只有一间破旧不堪的老房子,全然不知财神庙就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,咱居然如此孤陋寡闻。 从南锣鼓巷北口行进,两旁最多的是爆肚、羊肉串,价格能令人改变三观。前几天写了篇有关羊肉串的文章准备发到朋友圈与大家分享,不知那句话犯忌了,未能如愿,挺郁闷。一家店销售老北京龙须酥,勾起我童年的记忆,望着小时的吃食垂涎欲滴。一盒小小六块的龙须酥三十元,嫌贵,不远处一样的龙须酥三十五,很愤怒。快到南口的店里一盒四十,只剩下愕然的份了。都说如今经济不景气,可您瞧这的商家底气十足,要说大家都内卷了,我还真不信。 锣鼓巷里那些小吃,什么仙豆糕、吉事果、泡芙、蟹黄汤包,还有各种饮料店、饰品店、衣服店,乱七八糟的小品牌,真的是让人眼花缭乱。说实话,这些玩意儿全国各地的特色小吃街都有,这条胡同应该是最差的。青岛的劈柴院、济南的芙蓉街、西安的回民街,哪个都比南锣鼓巷强。就因为这里离以前的住宅忒近了,怀旧和贱骨头心里作祟,不怨别人。马上要过新年了,儿孙都忙,老伴儿更忙,最不忙的就是我自己。小文章算是二四年最后一篇,幸好还有一个敲键盘的喜好,否则空巢老人的日子真难过。 一阙《虞美人 新年》告别旧岁迎新年“缱绻朦胧醉丝雨,寒影蜷缩处。思绪漫漫不藏愁。蹒跚驾风飞去、欲回头。子孙老妻相隔远,琼浆共消遣。绿叶枯掳抚栏杆。垂望窗外灯火处,又一年。 2024年12月30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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