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逸卿 发表于 2019-4-17 18:05:23

印痕(23)乡情浓似酒

黑土印痕(23)乡情浓似酒

屈指算来,自70年代末离开北大荒已有15个年头了,心里总惦记着回去看看。最近在又一次梦里回到那块广袤而赤裸的土地上的时候,我才知道自己的乡情是那么浓烈,像一碗辣得让人掉泪的“北大荒”白酒。下乡北大荒时,我们都只有十七八岁,在黑龙江边的黑土地上滚打了整整10年。现在一说起那些日子,虽然不会像当年那么浑身来劲,那样气吞山河,但毕竟是我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,磨难经历有时也能转化精神财富。收获的季节,我们用大碗轮着喝酒,为了让老垦荒知道大城市来屯垦戌边的学生个个都是好汉。喝完酒,我们“啪”地放下碗,扛麻袋较上了劲,一定要分个高下。装车不算啥能耐,走跳板才是真本事,但见一个个迈步走上足有二层楼高的“三节跳”,200来斤的大豆压在我们肩上,才30厘米宽的跳板在脚下颤悠着,滚圆的大豆带着粗重的喘息声一道泻入囤里。夏锄的日子,我们常常是“早晨两点半,晚上看不见;地里两顿饭,外加大批判”。中午地头学习读报纸,男同胞一个个找借口“溜号”到附近的小河里游泳,女同胞则挽起裤管站在河边水里洗擦汗水,把外衣摊在河沿的小灌木上晾干。冰冷彻骨的河水常使我们的小腿肚子抽筋,一时痛得哇哇乱叫。我们遭罪时,她们似乎特别开心,笑声溅得满山野都是。冬天的大荒,我们修水利、刨草炭。荒草甸子的冻土层,坚硬得像石头似的,20斤重的铁镐,狠命地刨下去,会冒出无数火星,却只留下一个白点。工地上热火朝天,大家把棉衣脱了,头上、身上直冒汗。稍停,头发上、眉毛上就会结一层霜。中午,我们席地而坐啃饼子,吃包子。这包子还得快吃,吃得稍慢一点,就会冰冰冷,继而梆梆硬了……一天,路遇昔日黑兄说起打算回访黑土地一事,这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,多少年不走动的黑兄黑妹纷纷聚集到我家。他们当中有行业同仁、机关干部、教师医生,还有私营老板,更多的是平民百姓,当然都早已当了父亲或母亲。大家一概地都老了许多,一概地都把写满岁月的脸给我看,一概地都没了当年傻乎乎的劲头。这一个个晚上,大家聚在一起,有的庄重而无言,有的激动而感慨,每个人都在那里回忆着自己的过去,发现着自己的现在,刻画着自己的将来。如果我能够重返故土,我要先倒一大碗辣得让人掉泪的“北大荒”白酒,向这块土地洒去,我要用它来祭奠我们已经逝去的青春,用它来抒发我们这群人到中年的知识青年的乡情。 (原载于《经济日报》1993年11月6日)        注:网站故障丢失,补发原文交流。

宋宝安 发表于 2019-4-17 19:30:40

十四连是大农业生产连队,麦收,大收都少不了扛麻装的活儿。扛麻袋入囤袋口儿是不扎的,一袋多了能有=百四十市斤,,要上两级跳板。十四连的大部分老职工扛麻袋的步子是顺撇儿的(即摆臂和步伐一致,多数只是左边,右手要扶麻装角儿。有不扶的),有部分知青也学着来。到今天还是琢磨不透。“维稳”?(哈)。

颜逸卿 发表于 2019-4-17 22:46:02

宋宝安 发表于 2019-4-17 19:30
十四连是大农业生产连队,麦收,大收都少不了扛麻装的活儿。扛麻袋入囤袋口儿是不扎的,一袋多了能有=百四 ...

    场院扛麻袋,是拉出来遛遛的活儿。灌袋扎口缝口一般160斤左右,灌满口可达200来斤。扛麻袋分大肩、小(左右)肩,可扶麻袋,也可背手。扛麻袋要点,一是保持受力平衡(维稳),二是钻肩、走跳板顺势而为。否则,就会费力不讨好,甚至伤腰出事故。

宋宝安 发表于 2019-4-18 06:44:03

颜逸卿 发表于 2019-4-17 22:46
场院扛麻袋,是拉出来遛遛的活儿。灌袋扎口缝口一般160斤左右,灌满口可达200来斤。扛麻袋分大肩、小 ...
每到麦收最忙的时侯,连队要专门组织一拨儿人负责装车入囤的活,这个机构的名称叫“检斤组”。

颜逸卿 发表于 2019-4-18 16:39:37

宋宝安 发表于 2019-4-18 06:44
每到麦收最忙的时侯,连队要专门组织一拨儿人负责装车入囤的活,这个机构的名称叫“检斤组”。

    农闲之时,场院主任只带一个兵(化验员),领几个病号补麻袋干杂活。收获季节,场院紧忙活,主任点兵,井然有序:摊晒归堆,出风扬场,灌袋过磅,装车入囤......最热闹莫过于“抢场”了。

宋宝安 发表于 2019-4-18 17:29:42

本帖最后由 宋宝安 于 2019-4-18 17:31 编辑

颜逸卿 发表于 2019-4-17 22:46
场院扛麻袋,是拉出来遛遛的活儿。灌袋扎口缝口一般160斤左右,灌满口可达200来斤。扛麻袋分大肩、小 ...
山里抬木头装车的跳板可绝了,仅有一脚多宽。一符跳板搭好要用肩杠量一下两根跳板的距离,上跳之后让你别无选择,这样就不会左右摇晃了。看来“维稳”不是新词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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