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拉迪斯拉发
多瑙河冲出维也纳森林，徘徊在丘陵环抱的小喀尔巴阡山南麓，顺流而下，融入绿色的山川缓缓东去。苍茫的原野一望无际，看不出有疆界之分，然而，在这片原野上交织着三国的边界；奥地利、匈牙利在此与斯洛伐克接壤。2017年06月01日
布拉迪斯拉发古城堡位于多瑙河左岸的一座小山丘上，围成规整的方型傲视长河滚滚东流。斜拉式索桥横跨长河，勾通南北，车流如注。
车停在了右岸，我们步行过桥；站在桥头，极目远望，宽阔的河面上货船如织，穿行在洪流间的客轮极度豪华。沿多瑙河北岸步入老城区。踏上方石铺路的街道，质朴的街巷尽显一派沧桑。绿荫掩映下的甬道北侧，老旧的店铺鳞次栉比。老城沿河而建，沿岸是一条绿色的长廊，绿树浓荫中隐约可见大主教宫，中世纪末期新古典主义建筑风格在欧洲兴起，这座宫殿始建于1778年，历时三年竣工落成。1805年，普雷斯堡和约在此签订，现已辟为政府官邸，成为市长办公厅。
中央广场是老城中心最大的广场，圆形的水池中间立有水法，俗称“罗兰喷泉”，建于1527年。喷泉顶端是当年的国王手持宝剑、身披铠甲的塑像。再现了十六世纪马克西米连国王加冕时的场景。透过水雾，喷泉的东侧就是斯洛伐克国家大剧院，其建筑体现出奥匈帝国时期的古典建筑风格，通体为米色古朴壮伟，并以纯白色大理石镶嵌其间，绚丽多姿。歌剧院建于1886年，正面及前庭装饰有数名世界顶级音乐家浮雕，顶部雕塑为音乐女神，尽显其中世纪的古风。现为布拉迪斯拉法主要剧场，经常上演戏剧和歌剧。如今已是国家歌剧团和国家芭蕾舞剧团的演出圣殿，享誉欧洲。
老城滨河地区，分部有自然史博物馆及美术馆。也是斯洛伐克最大的博物馆区域；布拉迪斯拉发市立博物馆于1868年成立，为斯洛伐克最古老的博物馆。旨在用于历史学及考古学收藏品，以编年方式再现布拉迪斯拉发远古以来各个时期的历史，其馆藏丰富，遍及多瑙河两岸的文物藏品；而美术馆则是欧洲最年轻的美术馆，其美术作品以上世纪六十年代为主，开拓出欧洲画派的新路。
邻近广场北侧是一条蜿蜒狭窄的步行街，古老的街巷人流如潮，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上遍布色彩柔和的古老建筑，有些拥挤的小餐馆里，时不时传出带有本土特色的乐音，为质朴的老城装点出几分神秘。2017年06月01日
老城街头的雕塑造型奇特、古风犹存，凝重中略有几分诙谐。街口处的长椅上坐有一人，帽檐遮眼、手扶长椅，神态颓丧，细观尊容却是拿破仑；街角处另有一位摄影师，举着相机偷拍往来的游客。如此创意为前来观光的游客带来一阵惊喜，前行不远，围拢着一群人，挤进人群往下瞧，趴在井口处、若有所思的管道工，流露出一丝忧虑之感，将人们带入中世纪那沧桑的岁月之中。那些没有任何色彩的街头雕塑，顷刻之间化解了旅途的疲劳。在街口的转弯处立有一位胖老头，手拿绅士帽、笑眯眯看着过往行人；无论男女老幼、高矮胖瘦，都要拥上前来，试一试帽子的大小；此刻，老城给予人们的是一片温馨。2017年06月01日
我们一行四人，在一家商店的橱窗前住足。原来是家经营饰品的老店，她们纷纷走入店中，选购心目中的珍品。大概是走累了，我坐在店前的石阶上歇息，此刻，耳边飘来悠扬的提琴声，我寻声走过去；眼前出现一座高大的门洞，拉琴的是位上了年纪的男子，站在门洞的石基前聚精会神的演奏，那曲调没有感伤、没有怨愤、融入天光的亮色憧憬着未来，那飘逸的琴声似乎在唱响自我，给人带来一种愉悦中的快感。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之感油然而生，我随手掏出一枚硬币，放进了他摊在地上的帽子里，便快步穿过门洞。2017年06月01日
曲径通幽，眼前出现一座方圆不大的广场，原来此处就是圣米歇尔门外的胡尔巴洛夫广场。抬眼望去广场西端是座教堂，橘红色的外观，尽显巴洛克式风格的建筑特色，教堂建成于1725年，传说教堂内最壮观的是大型幻觉天顶壁画，绘画技巧堪称一绝，其视觉效果令观者惊叹不已。遗憾的是教堂的门没有开，教堂前立有一尊三圣柱，圣三一教堂就因此得名；三位一体的石柱立于教堂前，圣父、圣子、圣灵的教义，彰显在一根石柱上，指向云天；其雕塑艺术精湛，造型优雅的天使张开双翼，仰视蓝天。虽说没有唱诗班的合声，教堂前的氛围，恰似一曲天歌萦绕在堂前，余音袅袅。
布拉迪斯拉发在欧洲大城市中是难得一见的古城，小到屈指方圆的地步；品味小城，令人回味无穷，纤小中可见古拙、平凡中可见精细，质朴而清爽、静谧而幽远。
我们一行四人向古城堡走去，来到岔路口，迎面走来两位女士；小伍上前用英语问路，没想到对方回复的却是流利的汉语，“你们是从中国来的吗？”一句汉语立刻拉近了双方的距离，就在街头攀谈起来。
原来那位年轻女士学过两年多汉语，也曾去过北京，故宫、长城、颐和园，她如数家珍般的娓娓道来。从西欧转到东欧，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用汉语回答问题的欧洲人。如今，无论在世界上哪个角落，简单的几个英语单词就能解决问题；无形中我深感英语已经超出了语言的范畴，成为一种交流的工具。汉语何时能临界交流平台？想来还需时日。2017年06月01日
布拉迪斯拉发古城堡，据说在东欧地区乃至世界上也是现存保留老城堡极为完好的遗迹；古堡最初是古罗马人建造的一座要塞，坐落在城头山岗上。城堡山曾是凯尔特人构筑城防的卫城，为罗马帝国的边墙一角，斯拉夫人的防御居民点，以及达摩拉维亚的政治、军事及宗教中心。直到公元十世纪匈牙利王国时期，此处才初建一座城堡。几经改建后，于1649年再次重建改为巴洛克风格。如今，看到的城堡是1950年重建，基本恢复了玛丽娅·特蕾西娅时期的风格。
步上石阶，古城堡是座四四方方的建筑。城堡四角高耸的塔楼均冠以红色的尖顶，别具一格。站在拱门的石壁前，依然能看到嵌在墙壁里的原石，流露出斑驳的沧桑印记，院内修饰一新，连体的明堂已辟为历史博物馆、音乐厅以及大型综合文化娱乐中心，其中包括音乐厅、历史博物馆、罗马文化展览室、大型会议厅、图书馆、阅览室和俱乐部等。此外，在城堡的庭院内还兴建了可容纳两千人的露天剧场；其设计风格与约旦杰拉什的古罗马剧场极其相似，剧场呈圆形。
站在城堡的边墙处，凭栏望远，俯瞰多瑙河径流东去，长河两岸楼宇纵横，老城上下尽显一派苍凉的古风，夕阳掠过城头，为整座城市罩上一层金辉，远远望去，长河如带、绿野无边，有如一条金色的飘带抛向漫无边际的绿野之中。2017年06月01日
走下城堡山的步梯，便是老城。长街对面的教堂古风犹存，久负盛名的圣马丁大教堂，始建于十三世纪是布拉迪斯拉发最著名的建筑之一；哥特式的尖顶与众不同，这座命运多舛的古建，据说在长达两个世纪的漫长建造后，最终在十六世纪竣工。传奇般的历史为教堂平添了几分神秘。我步上台阶，教堂的门紧闭，围着教堂转了一圈，静默如初的建筑还原了以往的沉静。教堂前庭的台基下有两株古树，蔽日参天，树下有两尊雕像，均为主教，虽已年代久远，想必与教堂相关；雕像下面摆放着鲜花，前面只有方寸之地，但草坪碧绿，青藤爬满台基。难道说这里的习俗是晚上礼拜，我不无遗憾地摇摇头，步入老街。
拐进巷口，主街两侧餐桌前几乎是座无虚席，幸运的是一桌客人起身离席，为我们提供了空间。刚刚坐下来，服务生便递上菜单，转身离去；菜单上的图很小，通篇的文字，还不是英文。没想到来到东欧，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，还是有些难度。
菜总算端上来，与色香味俱佳的中餐相比，好像没什么可比性。菜是点缀，都是生的，牛肉是烤的，但切开一看，丝丝带血，真不敢恭维他们的厨艺，也许品不出味道正式这里的味道。不过，东欧的啤酒还是值得赞许，清纯爽口，回味无穷。
暮色降临了，迎着苍茫的灰蓝色，我们驱车驶向布达佩斯。
《东欧之旅》之二
２０１７年５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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